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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旅程參觀了很多寺廟與神社,但城池的建築總共才看了兩個:兵庫縣的姬路城,以及大阪城天守閣。雖然僅僅兩個,在觀光的角度上來看,卻是截然不同、形成對比的二者,將兩者做一番比較亦是別有風味吧!

白牆黑瓦、造型雅致的姬路城,實際走上一趟,卻不是想像中的那種風雅興味,遠遠就能看到它天守閣矗立於山城之上,然而沿著一圈圈的城池、圍牆而行,卻怎麼也難以減少到達它的距離。畢竟這是以實戰取向的山城啊…才終於多少有點體悟了。

好不容易踏進天守閣的建築裡,又與外表那富麗堂皇之貌形成極大對比,室內光線昏暗、視覺難以看清楚,不僅僅因為電燈燭火不夠亮而已,也因著防守緣故而無法開大窗戶,整體的感覺是空間密閉且令人幾乎要窒息,踏著窄小且傾斜陡峭的木樓梯往上,真得要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不緊緊抓牢旁邊的扶手,你真會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跌倒受傷。盡可能保持原樣的姬路城,雖然建物裡幾乎不放置任何物品,而呈現空無一物的狀態,但它的氛圍卻依稀保留著往昔的冷森,讓人不禁嘆息自己生活於史上最富裕的年代,縱使以當年的一方霸主要與自己的生活做交換,我也未必願意回去過那種艱苦的日子。

與因為保持完成而能列作世界文化遺產的姬路城相較,大阪城則因為它昔日的建造者而名霸一方,豐臣秀吉、德川家康皆曾在此建城,也因為這樣的歷史背景,縱使大阪城已數度毀於祝融之手,在昭和時代建造的這座天守閣也依然能吸引無數旅客前往參訪,不因建築物本身的歷史價值,而因為其往昔的歷史名聲。

若懷抱著「古蹟參訪」的心情來到大阪城,肯定要失望了。大阪天守閣裡就是一座小型的豐臣秀吉博物館,先是搭乘電梯到上面樓層,一層一層地往上觀看與豐臣秀吉相關的歷史文物與解說:有大阪冬之陣、夏之陣的屏風細部解說,配合日英韓中等各國字幕,一幕幕地敘述著戰爭的慘況與百姓的悲劇。也有以投影技術配合立體模型演出的豐臣秀吉一生經歷故事,用大約二十幾個場景將他一生簡略勾勒出來。也有展現戰爭實況的人物模型,也有各家的旗幟紋章簡介一覽,也有大阪城今昔數個時代的建築模型重現。走到頂樓與二樓之處,還可以看到紀念品的販賣部,以及盔甲刀劍的租用,以供遊客裝扮成戰國武將的模樣拍照留念。

的確是太過現代化及便利,相較於在姬路城行走於昏暗窄小的樓梯間,大阪城不但大理石建造的樓梯寬敞舒暢,還有服務一般人與身障者的電梯,天守閣內亦有廁所設施存在,與姬路城那為了維持原貌而顯得陰森的氣氛可說是大相逕庭。想當初姬路城之建造,必然與大阪城之建造有極大的差異吧?作為城池的石造基地,無論怎樣看都需要相當大量的石頭,而且其體積還不能太小。走在姬路城裡看到許多的標示,均表示當時因為石頭欠缺,只好拿各式各樣的石頭來充數,有石棺材、有寺廟的柱子底端、有老阿婆奉獻出來的石磨,然而觀大阪城之建造,卻因為資源過多而在多地有所謂的『殘念石』,那應該都是些多餘、用不上的石頭吧?

要問我較為偏好何者?是保持原樣的姬路城?還是方便現代的大阪城?以前的我肯定無疑會選擇前者,但一路上看到不少坐著輪椅的身障者亦能無障礙地參觀各種建築物,就覺得如此新穎且提供翔實資料的現代化大阪城也挺不錯的。有盡量維持原貌的姬路城,我們才能更貼近當代人的生活與心情,而有了方便現代化、資料詳細的大阪城,也才能讓誰都能毫無障礙地認識這座城池之歷史。如果時間允許,真的建議兩座城池都去參觀一番,不同的觀光型態也會給予人截然不同的感覺,到這年紀時,才會覺得世間已無什麼絕對的是非對錯,端憑個人從何種角度看而已。幸而,日本還擁有這麼多種樣貌的江戶城,允許觀者以他所偏好的方式閱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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