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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怎樣開始的?一個打工的貨運公司小弟,態度輕浮、不謹慎,明明年紀也不小了,卻仍一副未被社會化的模樣,對綾這種從事著待客服務業的社會人士來說,實在是個容易被看輕的傢伙。

 

但,是否也正因為如此,和榛名在一起的時光反而可以沒有那麼多外在的束縛與壓力,不必計較著自己該以怎樣幹練的前輩姿態,或是懂得體諒丈夫的妻子身份,甚至是一個得體合宜的同事妻子態度去生活著,而只是個單純愛網購的大姊。也許因為在榛名面前早已有內衣露出、錯訂浴盆等蠢事而顯得有點傻氣又直率的綾,到後來就乾脆更百無禁忌地與榛名胡亂開起各種玩笑了,兩人因為網路通販而牽起的線,其中記憶畫面是一幕幕笑鬧百出的歡樂戲碼。

 

這樣的歡笑與輕鬆氛圍,正好沖淡了慎一郎長時間加班、出差的空虛寂寞感,當綾感覺自己好似被遺棄在這巨大的屋子裡,當她感覺家中無論有無慎一郎的存在,自己到底都是一個人時的覺悟,彷彿只有榛名明朗的聲音能打破空氣裡的蒼白。

 

所以當綾問起榛名「人們為何要結婚呢?」時,榛名才會以「因為在一起很快樂」這樣單純的理由為答,或許綾在榛名身上能尋到不同於慎一郎的,也正是這種簡單的『快樂』吧?從最初兩人的相遇,彷彿就為此答案埋下伏筆似的。

 

只是如此,綾仍不會輕易將心傾向榛名那一邊,兩人的關係也直到黑色書簡的恐怖威脅後,才急遽地彼此拉近。這同時牽涉到慎一郎、榛名、綾三人的性格差異上。

 

綾本來就是對這些貌似威嚇的事情較為敏感的當代女性,所以一封封被拆閱的信件、在遠方監視著家裡的黑色轎車,以及半夜打來的無聲電話,這種種異常的現象原本就足以讓她充滿恐懼感,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慎一郎傾訴,卻只得到「妳太敏感了」「不用在意」這樣的敷衍答案,會讓她失望透頂也不足為奇。原本就是那種較為獨立、不容易依賴誰的綾,面對慎一郎這樣的態度,只會更保留自己的感覺與想法,不願為誰製造困擾似的隱忍。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慎一郎,只因為他那種「不願意在人面前露出弱點」「有事情自己解決」的差勁性格,工作上遇到困難不講,自己會遭遇危險也不說,就連自己有委屈被誤會也不解釋,雖說因為這樣的性格而讓其他男人有機可趁,實在是自作孽,一點也不令人意外,綾與慎一郎這樣漸行漸遠的彼此背離,其實是很令人悲哀的結局,儘管無論誰都會說「綾與慎一郎仍是彼此相愛的」,但已是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了。(在這一輪)怪只怪他過份相信自己保護妻子的能耐,也過份相信綾會無限制包容自己的能耐。

 

而榛名在此方面較吸引了綾的地方,便是那股不顧一切的衝勁,聽到綾遇到不快、希望能見到他時,立刻排除萬難地奔到綾的面前,捧著她的臉說「妳可以再更任性一點沒關係。」光是這樣像少女漫畫般羅曼蒂克的行止,就足以令綾淌淚,有個人會如此在乎她的心情感受,雖然日後想一想是太過衝動、激情了,但在那一刻確實足以彌補她受傷殘缺的心靈。

 

而逐漸揭開的榛名另一面,竟是個音樂大學畢業、拉大提琴、嚮往進入交響樂團演出的人,原本便是個做任何事情都容易上手的人,不需太過努力就能擁有許多,與家族關係不好而自己在外打工生活,住在沒電沒瓦斯的海邊小木屋裡。

 

榛名似乎是個內外反差有點大的人,以他的能耐來說,做任何方面的事情都很輕易就有小成,要走入世人以為的幸福道路也是件簡單的事,但他卻在各方面都反其道而行,行走在世俗以為的幸福邊緣之處,居住得儉樸,工作得不穩定,夢想著不切實際的夢想,這多少也說明了他那爽朗而樂觀的態度從何而來,倘若榛名是那種介意著中產階級富裕物質生活的人,他大概很難滿足於當前的生活方式,倘若榛名是那樣悲觀沮喪的人,也必定無法容忍自己那樣的人生。

 

只是,榛名可以用溫柔的大提琴聲撫慰了綾殘破的心靈,也能讓綾選擇了他而離棄慎一郎,兩人也約定了永遠在一起的誓言,彼此互傾訴愛的言語。故事到此劃下完美的句點,只是…我不禁想到綾和慎一郎之間,他們兩人不也曾經許下愛的諾言嗎?甚至到別離之際,可說是心中依舊懷著愛。可見,光只有愛並不足以維持兩人永恆的情愛…

 

若是和榛名在一起,綾和他可能會有怎樣的問題產生嗎?我猜想,問題絕對不會小於和慎一郎之間的。其裂痕極有可能就產生在綾和榛名差距相當大的生活方式上。

 

從任何一方面看來,綾都是典型的時尚女性:穿著幹練俐落、化妝精緻完美,擁有一份足挑大樑的工作,偶爾到美容店剪髮保養,不時去吃有點昂貴的簡餐料理。這樣子的綾,有可能滿足於一棟沒電沒瓦斯的簡約生活嗎?甚至在兩人吃東西時,都有可能產生金錢價值上的異議吧?雖說最初綾可能會不計較這些,而乾脆地替榛名付起帳來,但男性的自尊心大抵也無法容忍吧?光是這點就足以想向兩人逐漸遠離的姿態。

 

再論榛名對古典音樂的夢想,當然是人大抵都欣羨著滿懷夢想的人,更不用說還會全力支持他,綾對於榛名將要出國深造、加入交響樂團的事情也懷抱同樣的情感,以一份支援的心。但真有那樣容易嗎?真能那樣順利嗎?出國留學要花上多少金錢?夢想果真能美夢成真嗎?這些對於榛名而言都是未可知的事情,而他在沒有一份成就以前,對於綾而言都無法稱上是個值得依靠的對象吧!甚至說嚴重點,搞不好綾還會被拖累呢!綾雖然說道「我會等你的。」卻也有個小小的希望但書「在我三十歲以前完成這些夢想喔!」

 

沒有接下去的話,當然是希望榛名能在自己三十歲以前回來與自己結婚,對日本的女性而言,果然結婚仍是最後的歸宿嗎?但有這樣簡單嗎?榛名少說也有二十三、四歲,而綾則比他多個兩三歲吧?這中間短短的四五年時間,果真可以留學完成夢想嗎?榛名未來的路,如果不是極端幸運地成功了,則可能是更悲慘的徹底社會邊緣人,在那種狀態下,很難說綾會願意追隨他一輩子,縱使榛名擁有年輕男子的熱情與衝勁,只怕也很難滿足綾早已習慣的生活模式吧?兩人戀愛破局的場面其實是可以預料到的,當然,這是遊戲最後不會討論到的議題,也僅供自己想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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