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女

「玉蕭仙子」張一女是「天機」統帥張三爸的獨生女,和鐵手相遇在他十九歲(果真是少年)的那一年。鐵手為了追查案情,而埋伏臥底在天機殘黨之中,想看清楚天機到底是否真如檔案所言「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當鐵手的行徑愈來愈詭異,引起天機眾人疑竇後,張一女唯恐鐵手對父親不利,於是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便故作狠狀,要給鐵手一個警告。

「你到底是誰?」張一女問。

鐵姓少年笑了。

笑得很溫和。

一種看見小兔子、小烏龜、小八哥似的那種溫和。

「我姓鐵。」

他說。

他臉很方正,牙齒卻很白,很圓。

他這樣笑的時候就像一個比張一女年長很多的長輩。他看著她勻柔的前額,那部位顯得她非常非常白晰、善感、美麗和秀氣。

張一女竭力裝出個狠樣子。

「你再不招認是誰,我就殺了你。」

「是嗎?」少年還是這樣說,「我真的姓鐵。」

張一女於是計畫要給點「顏色」對方瞧瞧。

可是,到底是什麼「顏色」好呢?

(廢了他的招子?)

((不可以,那太狠毒了!))

(打斷他一隻手?)

((不能夠,那太可怕了!))

(那就折斷他一隻手指好了!)

((十指痛歸心,斷了手指,一定很痛的了!以後卻教他怎樣拿兵器拿書拿筆?像自己如果少了一根手指,簫便吹不好了。))

張一女前思後想,還是沒辦法下得了手,嘴裡只說:「信不信我給點顏色你瞧瞧?」

「信,」少年說,一點也不畏懼,「我看見了,好顏色。」

「顏色?」張一女倒是奇了,「什麼顏色?」

「美色。」少年微笑望著她,用一種俗世稱為深情的眼神而他自己可能根本不帶感情的眼色,「紅顏的美色。」

一下子,張一女臉全飛紅。

「你一定是奸細,不然就是臥底!」張一女芳心如鹿撞,只好不斷地說狠話,「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十九歲的鐵手就已經超級老成了,才會有那種像是長輩的目光,甚至還以一種看待小動物的溫和眼神,我只能說…雖然很顯然地張一女對鐵手頗是動心,但更顯然的是:鐵手對張一女沒半點感覺。

很難解釋那一句到底是何意思?「俗世稱為深情」但「他本人不帶感情」的目光,該說鐵手只是單純欣賞張一女的容顏,以一種純然美學的態度在欣賞?還是說鐵手看人本來就這樣誠懇專注,以致於幾乎到了令人心動的地步?

但可見得張一女是五人當中最顯得嬌滴滴、富貴千金,也頗心軟的一位。是她才會心疼別人斷手斷腳廢武功會什麼感受,若是其他人,恐怕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吧?但文中並不曾對鐵手是否喜歡這種個性做書寫,恐怕在鐵手看來,這張一女無非就是自己執行任務時,所遇到某大叔的女兒而已。其重要性,就與天機的其他門人沒有兩樣。是絲毫不存男女之情的。

不過鐵手不這樣認為,那(自詡為)老丈人可是看女婿愈看愈中意,居然如此揚言。

張三爸忽大聲:「好,這樣個少年郎,才是我好女婿的人選!他日見我,再見你時,當心我把這沒人要的寶貝女兒嫁給你!」

張一女粉面當時緋紅。

只是面對張三爸的熱情,鐵手終究還是委婉地拒絕了。

張三爸道:「鐵少捕頭,大恩不言謝,我這小女,如絲蘿得能仗喬木之托,我就雖死無憾了。」

鐵手心忖:這武林名宿怎老是忙著把女兒推給他!忙道:「我一事未成,終日奔馳,浪跡天涯,刀口舔血,怎敢有成家累人的打算?爸爹好意,在下心領,不敢承情。」

張一女在一旁頓足赧嗔地叫了一聲:

「爹!」

由此可知,鐵手可真對張一女沒半點感情說,而且嘴裡不說(因為客氣?禮貌?)心裡倒是納悶著自己怎會招來這莫名的桃花?還是趕緊擺脫為妙。

只是啊…故事發生在鐵手十九歲,而如今他已三十好幾,勸冷血須趁有緣人在時好好把握,莫到了最後七老八十還是個孤枕寒衾的自了漢。這些話恐怕也是他經歷這一番後的肺腑之言吧?曾經有人想要將女兒嫁給他,鐵手卻猶有壯志未酬、一事無成之恨,還想要繼續闖蕩江湖,不想被妻小給拖累,不過呢…終身大事一誤,恐怕就要誤終身了。到終究自己也只能把個人感情放一邊,甚至習以為常這種孤單生活了。

「討了媳婦本來就不見得會失了大志,反而,還可以靜下心來,專心矢志地做些不汗顏的大事呢!」鐵手道:「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不想太早有負累,這點我很了解,少年人總是這般想法,向我到這個年紀,哈哈,就開始後悔…」

當初看還不覺得,現在便深深瞭解鐵手口中所謂「後悔」的意思是什麼?他也許想到了十九歲時的自己,拒絕了那樣一樁婚事,那之後奔波於江湖綠林間,就再也無機會再覓良緣了。所以如今對冷血的勸告,多少有那麼點遺憾的意味,也勸冷血啊!別那樣篤定,早點定下來的好。

而如今,張一女何在?天機經歷大難後猶存,更有那四大天王,其中的「四日壹女」指的恐怕便是張一女。意思是說經歷這近十年的光景,張一女的武功大進,已能撐起天機半邊天,昔日的嬌嬌女可以獨當一面了。

若要將此二人配對在一起,便是既有往事也有將來了…

隔了多年後再次重逢的二人,問及彼此是否已經成家立業了,才知道原來兩人都依然孤家寡人,而對於錯失了曾經可能的情緣,鐵手感到的後悔,是否在多年以後,可以再續呢?而張一女曾經芳心暗許,卻受到鐵手的婉轉拒絕,她是否依然保有這份情呢?

呵呵…也許這兩人可以從這種點重新開始吧?不過就個人的喜好來說,吹簫、心軟、嬌弱的大小姐實在不太對我的胃口,所以雖然這二人有父母之命加持,我也只能把她排在第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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