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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才是慎一郎的真面目,不再壓抑自己的悲傷,偽裝著溫柔,和平地給予綾祝福。

這也或許才是綾的魔性,不想只是哭泣著傻傻地等待慎一郎的歸來,不想只是那樣悲哀的自己。

或許這才是慎一郎與綾的真正結局,一個壞女人與一個壞男人所迎來充滿毀滅的結局,卻又如此甜美…(其他男角只是配角,插花用的。)

面對慎一郎長期的忙碌、不在家,面對被脅迫卻換來慎一郎不在意的口吻,這回的綾不禁問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選擇這個男人呢?為何答應結婚了呢?如果不是這樣,現在一定不一樣吧?

這樣沮喪悲觀,卻再也激不起綾心頭的波瀾,想著:不如回到自己一個人的生活,反正失去珍愛的玩具,終究又會買個新的玩具。綾的心靈就在自我放棄當中逐漸腐敗了。當丈夫用掩飾淡漠的態度待她,她也不想如同忠犬般守候,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就都無所謂了吧!綾的生活就此邁向輕率的出軌。

對於生活,綾顯得無聊、怎樣都好、麻煩且沒有儀態,與先前矯飾而包裝得美麗的她相較之下,或許不只是慎一郎盡全力在粉飾自己,其實綾也是如此努力想表現出完美的一面,只是事到如今也已經沒有努力的必要了。

為了打發漫漫長夜,她讓自己化身魅惑的魔女,面對不同男角,使出不同的心機話術,想要釣上他們,當榛名猶疑地問「我就這樣獸性大發把妳吃了也沒關係嗎?」綾可以輕佻不介意道「請慢用。」當和泉面對綾過份積極的攻勢而面露怯意時,綾還要暗暗告訴自己「不要急,現在還太早,再忍耐一下,他就會上鉤了。」當神尾直言不諱道「妳知道自己送上門代表什麼意思吧?」綾只是曖昧地不給正面回應,一副任君猜想的態度。真的只是魔性之女,其目的也真的只是打發時間而已,所以對象是誰都好,所以綾從不流露出非你莫屬的態度,游移在有就拿、沒有就算的無所謂界線之間,或許是不想讓自己再付出,不想再給出承諾,讓自己再那樣悲慘了。

這樣玩樂的生活在慎一郎突如其然的返家劃下句點。也輪到了慎一郎反攻的時刻了,直到這時候綾才有恐懼的感覺,即使慎一郎什麼事情都還沒做,或者是說綾其實從來不知道慎一郎可能會做出什麼事情,就是如此才恐怖。

沒有憤怒也沒有哀傷,慎一郎只是沈默地向綾求歡,卻透出恐怖的氣息,直到他從床角拿出竊聽器播放出綾與其他男性交歡時的呻吟聲時,綾才徹底明白自己做的事曝光了,但一連串的道歉對不起卻再也撫平不了慎一郎的妒忌之心,甚至也激不起他的情緒,只是像小蟲一樣惱人的徘徊而已。

終於,慎一郎的報復展開。最先意識到的是鞋子不見了,然後是錢包裡的現金、信用卡都沒了,公寓大門的鑰匙也不知去向,公寓電話線被剪斷,而手機也被設了密碼,無法撥出去,也只能接聽慎一郎的電話。這一切的舉動均宣告著把綾幽禁在公寓的企圖。

綾只能被動地等待慎一郎返家,但接下來等著綾的卻是一連串更不人道的行為:用領帶綁縛、以按摩棒折磨、連衣服都剪碎處理掉、用手銬囚禁、買來貞操帶鎖住綾…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綾不禁問,而慎一郎的回答卻只是沒有絲毫迷惑的「因為愛妳啊!」綾深深感覺慎一郎的心靈某處已經壞去了,而且最糟的,還是綾自己親手弄壞的,慎一郎帶著較往日更明朗的笑顏,只說明了他壞得不輕的症狀。

但這些時日慎一郎都盡快趕完工作提早返家,偶一為之買了新衣服帶綾去吃飯,當兩人竟能如平日般進行對話,那樣平凡的幸福感,竟讓綾迷惑了,終究,她盼望的不就是這樣平凡的日子嗎?雖然那當下僅是幻象,只是短暫虛妄的幸福,她也甘心停駐不逃避了,縱使未來等待的會是無盡的夢魘。

這一夜,兩人如同普通的日常般,一同睡在同一張床上,但夜裡醒來卻不見慎一郎的身影。在浴室裡,窺見他痛苦嘔吐的姿態,綾才首次理解了某些事情:首次懂了慎一郎心頭有的不只是憤怒憎恨,做這些事情的他有著同等的苦痛;也首次哭泣,這哭泣不是為了自己的境遇,更不為害怕慎一郎的行為,而是首度如此後悔,後悔自己做出那樣殘忍的事,以致於連安慰慎一郎的資格都沒了。

隔日的慎一郎如同平日般,以完美的西裝姿態出現準備去上班,完全見不到昨夜失序的模樣。綾這天的囚禁過程中,一直想著慎一郎的種種:見過他各種的表情,卻從不曾看過他悲傷痛苦的臉,這幾日在他臉上的微笑,其實都是哭泣的表情吧?

即使是被囚禁,綾的內心卻改變了,想要早點見到慎一郎,想要吻他,光只是那樣簡單的事情就足以感覺幸福,綾忽然領悟了『犬的自由』是什麼?這種仰望主人給予憐惜,甘心被項圈綑綁在一地的心境,便是了吧?面對慎一郎,綾不再感覺恐怖,心底有的該說是愛,但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唯恐玷污了『愛』的高潔,但不管是手銬或項圈或其他囚禁都沒關係了,只要慎一郎會回到她身邊,綾就甘心被囚,是否終於即使沒有這些外在的手段,綾也注定要回到慎一郎的身邊?

像是覺察到什麼改變似的,慎一郎也做了某種決定。隔日留給綾的,是一個紙袋的衣服,並解除了手機的密碼鎖,讓她能與外界接觸,這樣的行動是否默許了她可以離去?綾也做了許多思考,這樣不像人類的自己,這樣失去自由的自己,倘若有天連慎一郎都拋棄自己的話,自己是否注定完了?

但一通淺野的電話卻揭開了慎一郎前些日子的狀況,藉口出差離家只是要保護她不被傷害牽連,外頭黑色的車子原來是保護慎一郎的保鏢,卻被派來保護綾。綾才真正理解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情,對於慎一郎那樣默默的愛,自己卻以孤單寂寞為由徹底地辜負背叛了他。

這時刻綾做了幾個重大決定:打電話到職場去辭職,也向關心自己的亮告別,將手機的通話狀態再度調整成除了慎一郎以外其他人都無法接通的狀態。這一切都暗暗宣示著綾不需要慎一郎的任何有形束縛枷鎖,她已甘心自投羅網做慎一郎身邊的禁臠。

本來預料著綾肯定早已離去的慎一郎,著實被那一聲明朗的「歡迎回家」給驚嚇到了,首度顯露出迷惑與不安的表情,慎一郎告白兼警告說:「妳還是離開比較好,我怕自己會失去理性,無法控制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妳要逃就趁現在。」

但綾也早已決定了吧!不走。直到死的那一刻,兩人才分離。

鬼畜的路線到此劃下句點,慎一郎與綾往後會繼續著怎樣的生活仍是未知,也許慎一郎仍會將綾緊緊囚禁在自己的掌心之內,也許慎一郎仍會對綾某些舉動反應過度,但我寧可相信兩人能逐漸化解彼此的傷痕,讓獨佔欲、憎恨與愛都緩緩揉合成更平淡祥和的情感,揭露了彼此脆弱的一面後,這對夫妻能更深刻理解對方,也同理對方的感受,幸福就藏在兩人的未來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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