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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暗夜裡的一盞燈,始終在無人注意的地方默默守護關注著綾,可以如此形容和泉吧?因為年下,因為綾已經有男友、丈夫,因為綾是如此遙不可及、嚮往的人,因為自己到來的太晚,因為錯失了搶攻席次的機會,因為自己的角色輸人一籌,因為一切的因為,讓和泉沈默無言地暗戀、凝視著綾好些年的時間。

那份壓抑在心靈底層的情感,光只看外表是無從察覺的,表面上的和泉謹守本分、冷靜少言,比起同齡的青年們,顯得更為成熟。但那其實不過是被抑制的死火山罷了,一旦被觸發開始噴發,如火焰的情感便沒有回收的空間,只能以熱烈而蓬勃的方式爆發出來。

本該默默接受綾有了男友,甚至是日後結婚的事實,而終於掐死自己那萌發的戀愛之苗,但究竟是什麼契機讓兩人有了發展的可能性?當然歸咎到底又是慎一郎的責任,先不論長期被閒置在家中的綾的狀態,使這對夫妻貌合神離的關鍵在於對跟蹤監視事件的態度差異,慎一郎無法感同身受綾的不安恐懼,才是那真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此時滲透綾心中,填補了慎一郎不足之處的,則是和泉最初到最後皆如此的關切目光,唯有那雙眼覺察到綾身體上的不適與精神上的不安定,即便綾對此始終是按耐著企圖自己一人承受,此時和泉主動性地關心呵護與伴隨身側,光是這樣簡單的言語舉動,就與那遠在天邊的慎一郎有何天壤之別?

只是綾千不該萬不該說了蠢話撩撥和泉那外表冷靜實則燃點低的心,而且還說了兩次以上,讓和泉不禁衝動得要證明自己是個堂堂男子漢而撲倒綾,自此簡直就可以斷言綾及和泉幾乎是樂不思蜀地沈浸於兩人世界裡,第一晚在和泉住處滾了兩次,隔天在飯店又一次,當天住在和泉處,再隔日夜晚又一次,又連續兩天睡和泉那,簡直可以說綾已經忘了自己還有個該回去的家,雖說她的確因為恐懼不安而逃避返家,但一連五天也未免太超過了吧?更別提和泉在第二天早晨就給了綾房間鑰匙這樣的行徑,以超乎常理的速度進展著,這樣的戀愛在旁人眼中實在是危危顫顫,如行高索。

細思量之下,綾與慎一郎走了兩年多的穩定戀愛,步入了禮堂成為夫妻以後,都會產生如此多的摩擦與失落,自然不用提綾與其他人之間亦將如此,其實妄想著奔入另一個人懷中,一切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是過份奢求了。畢竟,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是那樣簡單就能契合、融洽的。

要說和泉的弱點是什麼?果然就是太過年輕了吧!雖說他最恨人這樣指摘他,但也確實是個燃點低的年輕人:一下子就感情用事、衝動行事、熱情奔放。才和綾有過性關係一次,立刻就想繼續第二次第三次,才住在一起兩個晚上,就急著給綾個人房間的鑰匙,才與綾一起五天,就以強烈的佔有欲要求綾與慎一郎劃清界線。雖然能夠諒解和泉那壓抑了多年的情感,一旦迸發後是何等強烈,他是如何無法再忍耐下去。

但對綾而言,這一段尚可稱之為『不倫』的戀情…嚴格說來只是性關係吧!似乎仍需要更冷靜思考其中的含意,自己的心意在何方?自己對慎一郎、對和泉究竟都懷著怎樣的情感?光是這件事情就有如此大的反差,該說是個性謹慎與激情的差異?或者說是年紀長幼的不同?但可以確定的是,綾和和泉在這種事情上的步調其實是有所差異的,顯而易見的,綾在許多事情上都需要更多時間的思考與沈澱。(光看她面對慎一郎求婚的煩惱就可知道。)

所以,綾的猶疑與憂心「現在如此愛著自己是沒錯,但人的情感是會改變的。」並非無端生起。對和泉來說,綾是他嚮往已久的女性,能夠美夢成真當然是興奮不已、陶醉其中,也希望兩人的情感能夠進展得更快,希望能彌補以往自己對綾的單相思歲月,然而會否在這段過程中,和泉反而未能好好看清綾更真實的面目,只是一相情願地將自己心中的女神模樣套在綾身上?或者因為和泉過於著急的步伐,反而給予綾過多的壓力與負擔?那總是一味凝視關注著綾的目光,是否也會給綾太過緊迫、沒有呼吸的空間?

這些都是未可知的將來,只是對綾而言,她不該過份期望與慎一郎沒能順利進展,便把矛頭轉向和泉身上,期望他能帶給自己幸福。幸虧,綾似乎也沒這樣理所當然地認為,而是帶著保留的語氣對慎一郎說,未來的事情會怎樣誰也不知道,先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慶幸的是,這一回綾與慎一郎婚姻結束的狀況,並非以誰揍了誰幾拳、逃避式地用電話溝通、在對方不在時搬出家門這種手段,能夠冷靜地坐下來溝通談話,對兩人來說都是難得的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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